全球金融能否走出疫情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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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何世珍

过去一个月，全球金融市场爆发了一系列历史性冲击。本轮动荡的突出表现是，以美国股市和原油价格为代表的风险资产价格大幅下跌。美国股市在10个交易日内融化了4次，跌幅达40%。原油价格下跌了60%以上。在这场动荡的高潮中，市场爆发了流动性危机，出现了股票和国债一起下跌、原油和黄金一起下跌的罕见局面。

随后，美联储在货币和财政政策方面采取了重大举措。在货币政策方面，美联储推出了一项计划，向美国金融机构提供1.5万亿美元的短期贷款和购买政府债券(3月12日为5，000亿美元，3月13日为5，000亿美元，其余5，000亿美元在3月底之前)。在财政政策方面，美国历史上最大的经济救助计划于3月27日在特朗普的签名下生效。这个刺激计划至少是过去类似计划的两倍。该计划将向许多美国人发放一次性支票，扩大失业福利，向各种企业提供贷款和救济，并向州和地方政府提供资金。西方国家纷纷效仿，英国央行行长甚至宣布，他随时准备向经济注入无限资金。在这些非常宽松的财政和货币政策下，市场流动性危机得到缓解，避险资产价格开始上涨，风险资产价格持续暴跌的局面已经转变为双向波动局面。

那么，新冠肺炎肺炎疫情引发的全球金融动荡是否已经结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投资研究室主任张明认为，形势并不乐观。

据张明介绍，从导致金融动荡的新冠肺炎肺炎疫情来看，疫情仅在中国、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家得到很好的控制。在美国、意大利、西班牙、德国、法国等国家，疫情仍在迅速蔓延，尚未达到疫情高峰。更令人担忧的是，疫情可能会进一步蔓延至新兴市场和公共卫生条件差的发展中国家，如印度和非洲国家。「新冠肺炎的肺炎疫症不但会加剧全球经济的长期停滞模式，更会导致一些经济体系持续衰退的风险。同时，它也对全球贸易、直接投资和全球价值链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

张明表示，目前，发达国家股市进一步大幅下跌的可能性不高。然而，从全球角度来看，似乎仍存在以下三条断层线，它们可能成为未来全球金融动荡的下一站。

潜在的风险之一是美国公司债券市场的泡沫。从美国四大部门的杠杆率来看，自2008年次贷危机爆发以来，家庭部门和金融机构部门的杠杆率大幅下降，而政府部门和企业部门的杠杆率大幅上升。2019年底，美国企业部门债务超过10万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达到75%的峰值。近年来，美国垃圾债券市场发展迅速，规模约为2万亿美元，其中能源公司发行的债券约占15%。在美国的可投资公司债券中，bbb债券的规模从2008年的15%左右增加到2019年的55%左右，这意味着可投资公司债券的平均质量在过去10年中大幅下降。一旦bbb级公司债券的信用评级被降级为垃圾级，债券收益率将上升约3个百分点，这意味着bbb级债券未来将有很大的违约风险。最近，原油价格暴跌和疫情影响导致美国垃圾债券和bbb级债券收益率大幅上升，未来是否会引发债券违约潮仍不得而知。需要指出的是，股价暴跌的负面影响明显低于大规模债券违约，因为投资者可以更好地接受股票投资的损失，而信用违约可能会蔓延和升级。

第二个潜在风险是，南欧国家的主权债务风险被严重低估。众所周知，意大利和西班牙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经济增长已经很弱，疫情造成的影响甚至更严重。截至2018年底，意大利、西班牙和希腊的主权债务与名义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分别为135%、98%和181%。截至2020年4月初，西班牙10年期债券的收益率不到1%，意大利和希腊10年期债券的收益率不到2%。在2012年欧洲债务危机期间，希腊10年期债券的最高收益率接近35%，意大利和西班牙10年期债券的收益率均达到7%-8%。换句话说，投资者可能低估了南欧国家主权债务的风险。上一次欧洲债务危机爆发后，南欧国家在核心国家(德国和法国)的帮助下终于度过了危机。这一次，德国和法国等核心国家也受到了疫情的严重影响。因此，一旦南欧国家爆发主权债务危机，核心国家的救助可能就更难指望了。

第三个潜在风险是，一些经济基本面已经脆弱的新兴市场国家可能会在大规模短期资本外流的影响下爆发危机。数据显示，新兴市场国家遭遇的短期资本外流规模已经超过了2008年次贷危机爆发的时期和美联储2013年宣布退出的时期。持续和大规模的短期资本外流将导致新兴市场国家面临本币汇率贬值、资产价格下跌和债务违约率上升的风险，而一些经济基础薄弱的国家可能出现金融危机。目前，用穆迪的外部脆弱性指数来衡量，阿根廷、土耳其、马来西亚和南非等新兴市场国家的金融危机风险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