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救市措施是否过于激进？诺奖得主斯宾塞这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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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2日晚，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迈克尔·斯宾塞与罗汉堂秘书长陈龙就新冠肺炎疫情对未来经济社会结构的影响展开对话。斯潘塞在意大利，而陈龙在杭州，那里疫情刚刚过去。两位在新冠肺炎经历过风暴的经济学家提供了他们的第一线观察和意见。

数据显示，罗汉堂于2018年6月26日在杭州成立。这是一个由阿里巴巴发起的开放研究机构，由社会科学领域的世界顶尖学者共同赞助。罗汉唐的第一批学术委员会成员主要是经济学家，其中包括6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

双线作战:控制疫情或防止经济快速衰退

新冠肺炎疫情不仅对中国经济造成了沉重打击，而且在全球蔓延后，还导致各国股市大幅下跌。

不同于以往由单一板块引发的金融危机，如房地产泡沫或高科技过热，这场流行病风暴具有更广泛的影响。陈龙认为，疫情将从四个方面影响全球经济，这四个因素相遇并影响全球经济。

首先是供给和需求，由于收入减少，消费者不愿意消费。第一季度中国消费受到很大影响，全球消费和投资也大幅下降。每个人都想首先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其次，在需求方减弱之后，供应方的企业失去了他们的业务，他们的流动性枯竭，各行各业停止了他们的经济活动。

第三是信心。在抗击疫情的过程中，消费者和投资者都有一些担忧，这些担忧会传递到金融市场，但对经济的长期影响取决于疫情的全球控制。

第四，所有不好的信号都会传递到资本市场，美国股市已经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多次被吹走。

陈龙认为，总的来说，为了控制疫情，政府必须放慢社会生活和经济发展的速度，但同时也会影响供求关系和人们的信心，最终影响金融市场。但如果经济活动恢复，病毒可能会卷土重来。如何在经济和疫情之间找到平衡是解决这场危机的关键。

经济复苏的曙光何时会出现

在诸多困难中，公众担心世界是否会再次陷入大萧条。斯潘塞和陈龙表示，前景并不那么悲观。

斯潘塞指出，尽管早期防控工作不力，但疫情可能在今年年底前结束，世界主要经济体可以逐步恢复。陈龙说，早期受疫情严重影响的国家都将疫情控制在一个季度以内。这场流行病对全球经济影响的深度和广度取决于两点。首先，疫情在中国以外主要经济地区的传播速度能否像以前一样得到控制？二是疫情控制后消费经济的恢复速度，以及如何保证企业恢复正常运营。糟糕的情况是它会持续几个季度，如果一切顺利，运气好的话，到夏末可能会有经济复苏的趋势。

目前，恢复的最重要准备是确保中小企业的生存和就业，并防止经济遭受永久性损害。一旦经济停止，就很难重新开始，整个世界是相互依存的。如果防控不利，灾难将继续形成循环传导效应——中国经济将在第一季度下滑，欧美将在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下滑，然后负面效应将在第四季度通过全球供应链传导回中国。

当前的救助措施是否过于激进

为了避免长期的负面影响，世界各国央行都出台了短期政策，美联储也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将利率降至零。然而，在这场疫情引发的金融动荡中，市场对这些措施的反应并不理想。

在这方面，斯潘塞认为货币政策是一系列应对政策的一部分，但它是必要的，而且是不够的。当人们呆在家里充满恐慌时，仅靠货币政策无法让经济活动恢复正常。因此，在美联储宣布降息并购买大量债券后，它实际上扼杀了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一般来说，当危机发生时，人们会把他们的钱转向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例如购买债券，但这一次他们选择出售是因为过度恐慌。

斯潘塞对市场持乐观态度。他认为，尽管道琼斯指数已经下跌了30%，市场也遭受了严重的挫折，但这并不是一天的结束，经济基本面也没有遭到破坏。世界总有一天会走出危机。市场上的许多机构持有大量现金。例如，巴菲特和其他投资者肯定会在某个时候进入购买模式，但股市的底部在哪里？目前很难判断。

“政府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做的是让企业生存下来，比如帮助空航空公司等。”斯潘塞说。

陈龙认为，虽然市场没有做出积极回应，但货币政策是不可或缺的。将利率降至零就是将借贷成本降至零。当经济停滞时，许多企业，尤其是小微企业，迫切需要信贷支持，但他们根本无法借钱。因此，货币政策应该在这方面发挥作用，尽可能降低借贷成本，确保市场流动性和就业稳定。如果企业无法生存，人们失去工作和收入来源，经济萧条将会持续，国家将面临严峻的挑战。因此，货币政策不是一个充分条件，但它比无所作为要好。

数字技术的作用和机遇

当经济陷入停滞，人们被迫停止外出时，数字技术开启了“快进”模式。在全球流行病中，对数字技术的抵制和隔阂将被打破。例如，以前不同意远程办公的组织只能远程办公并接受新的工作方式。

在中国，数字基础设施、电子商务、移动支付和金融技术都比其他国家发展得更先进、更深入，在抗击疫情方面发挥着更重要的作用。首先是信息的传播和交流。由于有了社交网络，数亿人可以在第一时间获得关于疫情以及如何减少病毒传播的信息，这在人类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斯潘塞说，如果没有数字技术，人们将无法在远处工作和教育，也无法吃到新鲜的食物。许多国家的隔离政策根本无法实施。

此外，人工智能和大数据为诊断病例、跟踪病例和联系人员提供了大量支持。在权衡流行病预防和控制的强度与经济和个人损失时，政府决策者不能没有信息和数据的支持。这个领域将在中国继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