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垄断监管应该警惕科技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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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华尔街日报》发表了一份文件，从反垄断的角度讨论了互联网时代越来越有影响力的科技巨头。文章指出，就像上世纪初影响很大的标准普尔和AT&T一样，以谷歌、微软等为代表的科技巨头也是如此。日益扩大对国民经济和民生的影响。尽管打着提供免费产品和服务的旗号，而且显然仍在R&D和创新领域投入大量资源，但科技巨头真的以“改善消费者福利”为目标，并获得反垄断豁免吗？与上个世纪的传统产业相比，互联网时代科技巨头的“网络效应”越来越大。在提供免费服务和投资创新的表象下，抑制竞争和损害消费者无形福利的风险更大。即使没有明显的证据对技术巨头采取具体措施，反垄断机构也应该对这些企业保持警惕。文章编写如下:

1.科技巨头是新时代的垄断企业。曾经占有80%以上市场份额的标准石油公司和AT&T公司过去是技术巨头，而现在新的技术巨头也有重要的影响。在美国，谷歌占据了89%的搜索份额；95%的年轻网民使用脸书产品；亚马逊占电子书销售额的75%。这些公司要么是单一寡头垄断，要么是双寡头垄断。例如，谷歌和脸书去年占据了在线广告业务的63%；谷歌和苹果共同占据了移动操作系统市场的99%；苹果和微软占据了桌面操作系统市场的95%。越来越多的批评者认为，这些科技公司应该被拆分或监管，就像它们被标准石油公司或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对待一样。在许多人眼里，这些公司“充满了犯罪”:一些公司发布虚假信息，而另一些公司让人们习惯于浪费。然而，反垄断监管机构考虑的标准是，科技巨头的规模是否会损害消费者的利益。根据这一标准，至少没有明确的理由对科技巨头“开刀”。这些企业正忙于压低价格，并经常推出新产品和改善服务。

第二，如果市场的主导地位抑制了创新和竞争，消费者的利益就会受到损害，因为这些企业不受限制。曾在奥巴马政府下的美国司法部反垄断部门工作的耶鲁大学经济学家菲奥纳斯科特莫顿说，在反垄断案件中，对创新的影响可能是最重要的竞争效应。。在过去的八年里，美国和欧洲的反垄断机构一直在密切关注谷歌，尽管该公司没有欺骗消费者。谷歌的大多数产品都是免费的，从广告商那里获得的付费广告的单价在三年内下降了三分之一。目前，该公司仍坚持创新，并不断投资开发新产品，如谷歌语音控制扬声器。然而，谷歌的垄断地位使其难以充分开发竞争对手开发的服务功能。Yelp在2004年开始收集详细的信息和用户评论，包括服务行业的餐馆和商店，但随后该公司指责谷歌改变搜索结果，并在谷歌下为类似服务提供帮助，从而导致Yelp的不公平竞争。尽管Yelp幸存了下来，但它已经退出了欧洲市场，一些类似的本地搜索服务也消失了。该公司公共政策总监卢瑟洛(LutherLowe)表示，40%的谷歌搜索是本地搜索，应该有大量的Yelp搜索市场模式尚未出现。没有人会向投资者出售由脸书或谷歌开发的服务，这是一个不成功的商业计划。

第三，今天的技术巨头与以前的垄断企业有不同的形式，但本质上，这些巨头有一些共同之处。前者，如标准石油公司和AT&T公司，利用信托、法规和专利来排挤或赢得竞争对手。这些企业值得尊重，但不值得热爱。相比之下，谷歌和脸书等科技公司免费提供产品，亚马逊大幅降低了传统零售价格，从而抑制了通胀。没有一家科技企业享有政府批准的垄断地位，仍然在大力投资开发新产品。Alphabet将16%的收入用于研发，而Facebook的支出为21%，高于其他公司。根据市场调查，这些品牌很受公众欢迎。然而，这两个时代的垄断企业之间有一些重要的共同点，如基于技术和物理网络降低成本、吸引客户以及设立严格的进入壁垒。正如标准石油公司和AT&T公司曾经对美国的经济基础设施至关重要一样，如今的科技巨头是互联网经济的守门人，他们可能会通过新产品转移成本，而不是要求客户付费。

第四，企业早期的智慧和善意在获得优势地位时很容易转化为抑制竞争倾向。标准石油公司在其成长时期的技术和商业成就与今天的技术巨头一样受人尊敬。约翰之后的几十年。洛克菲勒于1863年开始在克利夫兰建立第一家炼油厂，他不断收购其他较小的炼油厂，并通过降低价格迫使不愿出售的炼油厂退出市场。哈佛大学的经济学家迈克·切雷尔说，到1904年左右，标准石油生产了美国成品石油的87%。从表面上看，这对消费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随着市场份额的扩大，主要成品油价格稳步下降。除了原油价格的下降，规模经济、议价能力的提高和标准石油公司的创新能力也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当联邦政府起诉拆分标准石油公司时，美国最高法院承认商业智能对公司的早期成功非常重要，但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种智慧最终会被将其他竞争对手挤出市场的目标所取代。在2005年的一篇论文中，舍勒发现标准石油公司在早期拥有许多专利产品，但是一旦它在市场上获得了主导地位，它就减缓了专利申请的速度。1909年，标准石油旗下的印第安纳分公司发明了一种新技术来改善汽油精炼以满足市场需求。然而，总部认为这项技术风险太大，拒绝将其商业化。1911年标准石油公司被拆分后，被拆分的印第安纳子公司将这项技术商业化，并取得了巨大成功。At&t的历史也相似。亚历山大·拉汉贝尔于1876年发明的电话专利为公司的早期发展和随后的市场优势奠定了基础。像今天的科技巨头一样，AT&T也有“网络效应”。佐治亚理工学院的科技政策教授米尔顿缪勒说，正如人们选择加入是因为其他人都在脸书上一样，AT&T的核心竞争优势在于相关性。早在20世纪初，AT&T就开始收购本地竞争对手，并拒绝将独立基站接入其长途线路，这导致了反垄断诉讼。20世纪20年代，AT&T因在其服务的社区提供一般服务而免于垄断。到1939年，该公司已经占据了当时电话业务的90%。虽然贝尔实验室，AT&T的研究部门，曾经代表了一个突破性的发现，但AT&T随后在电话创新方面显示了它的落后。为了保护高利润设备业务，该公司禁止使用其他创新设备。1982年AT&T被拆分为独立的本地和长途电话公司后，电信创新开始蓬勃发展，延伸到数字交换、移动电话和互联网服务。

5.谷歌的搜索算法在相关市场占据主导地位，客观上抑制了竞争。正如AT&T曾经决定了美国电话系统的设备一样，谷歌的搜索算法也决定了互联网的搜索结果。如果你在2000年代搜索烤面包机，谷歌可能会指向Nextag和其他比较购物网站。代表谷歌竞争对手的反垄断律师GaryReback表示，Nextag率先推出了新功能，如显示消费者评级、产品受欢迎程度和价格变化。但当谷歌推出自己的购物比较业务时，这些网站发现自己在谷歌的搜索结果中排名越来越低。竞争对手指责谷歌通过改变算法来支持其网站。谷歌执行主席埃里克·施密特在2011年向国会辩称，其算法旨在为客户提供他们想要的结果。如果消费者不喜欢谷歌搜索提供的答案，他们只需点击一下就可以切换到另一个搜索引擎。" .Nexttag的首席执行官杰弗瑞卡茨反驳说，这就像是说，如果你不喜欢美国的税率，那就去吧。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选择，因为没有一个网站拥有谷歌的市场力量，消费者也不会去其他网站。2013年，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决定，即使谷歌伤害了其竞争对手，也是为了更好地服务消费者，并决定拒绝提起诉讼。从那以后，Nextag和其他比较网站基本上消失了。去年，欧盟委员会从另一个方向发起了一项调查，并对谷歌处以29亿美元的罚款，要求其改变搜索结果。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在某种程度上来自不同的监管视角。欧洲监管机构认为，竞争对手的减少对竞争和消费者都不利，而美国监管机构倾向于认为这是一个自然和良性的结果。

第六，科技巨头可以用强大的资本和R&D能力来抑制中小型竞争对手。在新兴行业，规模较小的公司经常被更大、更具创新性的竞争对手收购或击败。作为对欧盟委员会决定的回应，谷歌总法律顾问肯特沃克(KentWalker)表示，尽管较小的网站已经退出，但亚马逊已经成长为一个大规模的比较购物网站。互联网平台固定成本高，运营成本低，有利于将行业整合到几个财力雄厚的竞争对手中。一个平台拥有的客户越多，对每个特定客户的“网络效应”就越有效。然而，在一个市场获得垄断地位的平台可以利用这种垄断地位来支配另一个市场。通过在2012年收购Instagram，脸书现有的用户群使其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照片分享网站，并通过在2014年收购WhatsApp成为最大的即时通讯服务提供商。2014年，它还通过收购OculusVR进入了虚拟现实领域，并于去年通过收购TBH进入了匿名投票领域。如果不能被收购，脸谱网会复制它。专注于技术行业的私募股权公司——提升伙伴公司的合伙人罗格默纳姆(RogerMcNamee)表示，一旦像谷歌或脸书这样的公司具备了关键素质，风险资本就会转向别处，在三到四年的时间里挑战一家领先的公司是毫无意义的。

七、消费者福利作为反垄断监管的价值目标是唯一可行的标准。面对这样的指责，目前监管行动的可能性似乎很低，这主要是由于美国监管机构的干预门槛很高，以及消费者是否会受到影响。公平贸易委员会竞争局代理局长布鲁赫霍夫曼(BruceHoffman)最近告诉一个反垄断法律和创新组织，我们认为消费者福利是一个合适的标准，我们已经尝试过其他标准。但是他们都失败了。然而，消费者的福利标准涵盖了今天和明天，创新的潜在损失是一个可以在反垄断案件中由法律和法院衡量的因素。执法部门做到了。美国司法部曾起诉微软，以确保网络浏览器的创新仍然对微软在个人电脑用户界面的垄断地位构成潜在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