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现代——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比利时王国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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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6月14日)

首先，我真诚地感谢克里斯蒂娜·维也纳校长的邀请，让我能来慕克龙人文论坛发表演讲。主席女士，我的题目是“中国:古代的现代性”。我认为这是一个精彩的话题。中国的确是一个古老的国家，延续了几千年的中华文明从未中断过。中国也是一个现代化的国家，其现代化的速度和规模是前所未有的，受到全世界的称赞。我将从中国的历史开始。

谈到中国，我脑海中经常会出现几个时间段和关键词，一个是5000年的古代中国，一个是176年的现代中国，一个是67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一个是改革开放38年的中国，另一个是新世纪16年的中国。当谈论5000年后的中国时，我脑海中的关键词是“文明”。辉煌而不间断的中华文明以造纸术、活字印刷术、指南针和火药四大发明为代表。176年，即1840年英国对中国实施鸦片战争后，中国陷入了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灾难。在100多年里，几乎每10年就有一次外国入侵或内战，中国的首都被外国军队占领过三次。因此，100多年的中国近代史的关键词是“战争”。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外国侵略和内战再也没有发生。然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前30年，中国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当时，中国给外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贫困”。1978年，中国开始实行改革开放，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国力增强，人民生活改善，国际影响力增强。因此，1978年以来的38年里，中国的关键词是“改革”。新世纪以来的16年里，中国成功举办了2008年奥运会和2010年世博会。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最大的贸易国。中国的高科技产业，如航空航天、高速铁路和深海潜水已经进入世界前列。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从1978年的226美元增长到2015年的8000美元，2015年有1.2亿中国人出国旅游。今天的中国已经成为“成功”的代名词。

每个人都应该真正想知道中国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中国在这个过程中取得了哪些成就，中国走了哪些弯路，中国今天面临哪些挑战，以及中国下一步将如何走。

正如我前面提到的，中国在历史上曾经创造过辉煌的文明和丰富的财富，但1840年后，中国开始衰落。中国在反对外国侵略的战争中被打败过多次。每次失败，它都被迫接受不平等条约，并为主权和领土付出代价。1900年八国联军占领中国后，中国处于分裂的边缘。

正是从这一时期开始，中国精英开始试图以各种方式拯救国家和复兴中国。他们尝试了许多想法，如君主立宪制、资本主义、民族主义、无政府主义和工会主义。然而，在整个晚清和民国时期，外国势力利用中国四分五裂的局面，操纵中国不同的政治派别和军事力量。这个国家四分五裂，外敌入侵，内战持续不断。

1949年，毛泽东领导的中国共产党赢得内战，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输给了台湾。历史已经把960万平方公里被战争摧毁的土地和4.5亿极度贫困的人交到了共产党手中。共产党要想长期执政，就必须满足人民的愿望。那么，1949年中国人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首先是和平。遭受外国侵略和军阀统治一个多世纪的中国人民，尤其希望摆脱战争，享受持久和平。第二，民主。中国人民追随共产党进行革命的原因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民主权利。第三是民生。4.5亿中国人民渴望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

因此，如何避免外来侵略、民族分裂、民族仇杀、社会动荡，如何让人民行使更多的民主权利，如何恢复经济，让人民富裕起来，成为刚刚从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的首要任务。

为了防止外敌再次入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一方面大力发展自己的国防力量，同时采取了与大国结盟的外交战略，即与苏联“一边倒”的联盟战略。除了意识形态原因，中国在20世纪50年代对朝鲜战争和60年代对越南战争的干预，对于维护中国南北边境地区的战略安全和为国家和平建设创造条件更为重要。

为了不分裂国家，中央政府重组了地方军队，切断了外国通过地方分裂主义向中国中央政府施压的渠道，确保了国家法令、军事命令和外交的统一。中央政府的法令可以在全国的每一个细节上执行。在外交上，中国政府也把“一个中国原则”作为与外国关系的前提。

为了各民族和睦相处，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了少数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保障民族平等，依法保护少数民族的宗教、文化、风俗习惯，依法规定少数民族地区各级政府的主要官员应当是少数民族，对少数民族地区给予各种优惠政策，严格禁止和惩治民族歧视。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不仅保障国家的领土完整，而且确保少数民族语言、文化和宗教习俗的充分发展和延续。

为了防止社会动荡，中国政府在处理公平与效率的关系上做出了艰难的尝试。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前30年，物资极其匮乏，政府非常重视公平分配，甚至形成了大家常说的“大锅饭”制度。“大锅饭”避免了贫富差距造成的社会对立，但却限制了经济活力。1978年后，中国政府开始倡导“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和“效率优先，兼顾公平”。这一政策激发了经济活力，成为中国经济腾飞的重要因素。然而，不断扩大的收入分配差距给社会稳定带来了新的挑战。

除了经济和社会政策，要保持社会稳定，最重要的是加强民主和法制建设。中国共产党吸取了中国近代史的教训，建立了中国特色的选举制度和政党制度，这不仅体现了民主和法制的基本原则。这就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

在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框架下，任何有投票权的公民都有权投票选举人民代表。人民代表大会采用五级递进选举方式，基层人民代表大会由普选直接产生，县、市、省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递进选举逐步产生各级政府官员。人民代表不是根据候选人在几个月的选举期间的讲话，而是根据他在以前职位上的表现来判断候选人的能力。如果官员在县级表现不好，他们就不能成为区级官员的候选人，如果他们在区级表现不好，他们就不能成为省级领导职位的候选人，如果他们在省级表现不好，他们就不能成为中央领导职位的候选人。因此，取消选举实际上已经开始，而且是整个过程。如果你比同级官员做得更好，你就不能进入更高级别的领导人的选举。为了成为更高职位的候选人，一名官员通常必须在前一级的几个不同职位上工作特定的年限。现在是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平有序地进行了政权交接，选拔了一批政治经验丰富、行政能力强、专业知识丰富的年轻有为的官员担任国家、省部级领导职务，确保了地方政权和中央机构在全国各地的优化运行。政策在连续性中改革，连续性在改革中优化，从而避免了国家治理中“否定之否定”的怪圈。

中国的政治体制中有一个欧美人可能不熟悉的制度，那就是政治协商会议。CPPCC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的制度保障。CPPCC与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平行存在，但它不同于欧美所熟悉的参议院。CPPCC不是选举产生的，而是由不同政党、部门、民族、宗教和社会选出的成员组成的。CPPCC有一个机制，确保每个成员可以随时就政府工作提出建议，并及时得到相关部门的研究。CPPCC成员在政治协商中表达的意见不受法律起诉。在做出重大决策之前，共产党必须与其他政党进行协商。如果不能达成共识，相关决定就无法执行。在这种政党制度下，政党之间的关系是合作和协商，而不是你我之间的零和关系。这是一种“协商民主”，它避免了政党利益高于国家利益的弊端，避免了政府与反对派之间的零和博弈阻碍改革、错过发展机遇的弊端。这个CPPCC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第12个全国委员会，由不同党派、民族、宗教、社会和阶层的34个部门组成。

当然，中国在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政治体制方面走过了一些弯路。例如，冷战时期与前苏联的联盟导致了独立外交政策甚至国家安全的丧失，最终中国和苏联解体。另一个例子是，出现了大跃进等经济冒险主义和文化大革命等政治动乱，“大锅饭”制度限制了经济活力。

但总的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非常成功的。近代以来，中国第一次长期保持不发生外敌入侵和内战的局面，经济实现了举世瞩目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1978年，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约为2513亿美元，但2015年超过了10万亿美元。根据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报告，中国经济在1978年占世界经济的1.8%，2012年占14%，2016年占18%。

当然，随着国际社会的变化和中国的快速发展，出现了许多新的挑战。冷战后西方意识形态在世界范围内的扩张，全球金融和经济危机带来的经济下行压力，可持续发展对全球环保意识提高的要求，以及苏醒对互联网社会执政党的制约，都是国际社会的新变化。然而，中国政治制度与西方民主模式的差异、中国经济对外国的高度依赖、中国发展的环境成本、人口老龄化、居民收入分配差距扩大、社会矛盾日益加剧、政府管理缺失导致食品和药品安全问题反复出现以及一些地区腐败高发，都是中国在下一步发展中必须面对的挑战和需要解决的问题。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中国新一届领导集体不仅总结了过去的成就，而且理性地分析了未来的挑战，并就如何应对这些挑战和解决这些问题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基本思路是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五个方面推进中国的科学发展。

首先，在经济建设方面，关键是调整经济结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通过扩大内需和减少对外贸的过度依赖，中国的经济增长将从外贸转向内需和创新。切入点是推进城镇化和城乡一体化。这个想法很有可操作性。发达国家的城市化率一般在75%以上，而中国目前的城市化率只有51.5%。如果我们想达到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中国需要将城镇化率提高25个百分点，这意味着在未来30年内，大约3.5亿中国农村人口将享受城市人口的生活水平，这相当于为大约30个比利时人提供城市生活水平。对住房、交通、道路、通信、能源和医院等基础设施建设的需求将达到天文数字。这种需求不仅将成为推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内生因素，也将成为主要内生因素。

其次，在政治建设方面，关键是要稳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当谈到政治体制改革时，欧美观察家往往有一种误解，认为判断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参照点是它在多大程度上符合西方民主的标准。事实上，中国并不否认西方民主给西方国家带来的成就，也愿意学习西方民主的一些经验，但中国不相信西方民主可以适用于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坦率地说，中国对26年前在苏联和东欧、14年前在阿富汗和伊拉克、4年前在西亚和北非以及现在在叙利亚发生的变化保持自己的看法。正如习近平主席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的演讲中所说，“只有脚才知道鞋子是否合适”。当然，中国完全尊重这些国家人民的选择，并能够与这些国家建立友好关系。

但是，中国自己的民主政治建设，必须根据自己的国情来进行。当苏联和东欧发生巨大变化时，中国也经历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选择。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中国选择了戈尔巴乔夫推荐的并得到西方全力支持的道路，中国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功。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下一步的政治体制改革将如何进行？习近平李克强的主要思想是:第一，加强人大的监督作用。量化标准是城乡人民按相同的人口比例选举人大代表，减少党政领导干部在人大代表中的比例，增加专职委员人数，提高学历，降低年龄。第二，完善协商民主，将与民主党派的政治协商纳入决策过程，坚持决策前和决策中的协商，提高民主协商的有效性，将政治协商从“自觉”转变为“必要”。三是加强基层自治，四是全面推进法治。该党必须在宪法和法律的范围内行事。第五，加强对权力的制约和监督，推进权力运行的公开化，实行党内监督、民主监督、法律监督、舆论监督等多方面的监督机制，加强惩治和预防腐败。

第三，在文化建设方面，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包括繁荣、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正义和法治；爱国、奉献、诚实和友好；二是全面提高公民道德素质，包括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和个人道德；三是丰富人民精神文化生活，四是增强文化综合实力和竞争力，深化文化体制改革，解放文化生产力。促进文化事业繁荣和文化产业快速发展。文化建设的总目标是增强国家软实力，使中国文化的国际影响力不断提高。

第四，在社会建设方面，首先要做好教育工作，重点是保证教育投入，促进教育公平，保证教育投入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4%。随着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高速发展，政府对教育的投资也在高速发展，关注教育资源向农村、边远、贫困和少数民族地区的倾斜，促进农民工子女接受平等教育。第二是促进高质量就业。在过去的五年里，政府创造了5800万个工作岗位，近5000万农村劳动力转移到了城市。2015年，创造了1300万个就业岗位，因此城市失业率不超过5.1%。第三，确保居民收入与国民经济同步增长，工资收入年均增长率不低于7%。政府提出了“实现发展成果为人民共享”的口号，改革分配制度，缩小收入差距。第四，统筹推进城乡社会保障体系。目前，基本医疗保险已基本覆盖全国人口。2015年，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将全面覆盖，2020年基本建成覆盖全国人口的社会保障体系。第五，加强医疗卫生保障，包括完善社区医疗服务和农村医疗网络，鼓励社会资本运营医疗机构，加强食品药品安全监管机制。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改革政府机构的一项重要措施是建立一个更高层次的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整合分散在不同部门的监管权力。

第五，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新政府将采取以下措施:第一，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到2020年，单位国内生产总值二氧化碳排放量将比2005年减少40-45%。二是优化能源结构。到2020年，可再生能源(水、风、太阳能、核能等。)将从目前的9%增加到15%。第三，增加R&D投资。中国对R&D的投资在2015年将达到2.1%，到2020年将达到2.5%。第四，提高森林覆盖率，森林覆盖率从2005年的18.2%提高到2015年的21.66%，到2020年将达到23.04%。第五，保持1.2亿公顷(18亿亩)的耕地面积不变是一个严格的目标。

最后，在外交方面，中国面临的挑战是如何让国际社会对中国的发展感到放心。面对发达国家的关切，中国提出建立新型大国关系，其核心是打破国际关系史上“国家权力必须主导”的逻辑，避免所谓的“修昔底德陷阱”，通过合作谋求共赢。关于周边国家的关切，中国一贯主张有关国家坐下来直接谈判，寻求相互理解和包容的解决办法。在相互理解和包容的基础上，中国通过外交谈判解决了与14个陆地邻国中12个的边界争端，划分了90%的陆地边界，并与越南谈判划分北部湾海洋边界。只要有关国家愿意坐下来谈判，我相信其他有关东海和南海的争议问题也可以解决。

习近平主席经常提到“中国梦”，它有三层含义:国家、国家和个人，即国家应该复兴，国家应该强大，个人应该成功。通过这一制度，国家保证每个普通中国人都有平等的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只有当普通公民有这样的机会，国家和民族的梦想才能实现。中国正在进行的“五位一体”建设就是要为每个公民创造这样的平等机会。

我想用一个短篇故事来结束我今天的演讲，因为你可以从这个短篇故事中看到大秘密。比利时国王菲利普去年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时，在官方活动之外会见了四位中国企业家，一位是华为总裁任，一位是阿里巴巴总裁马云，一位是万达集团总裁王健林，另一位是吉利集团总裁李书福。我认为这些会议非常具有象征意义，因为这些企业家是“中国梦”的典型代表。他们都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或庞大的遗产。30年前，他们是普通公民，但他们利用国家提供的创业环境，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白手起家，成为全球工商业巨头。重要的是要知道，数亿中国人正沿着自己的道路努力工作，并在国家提供的创业环境中实现他们的梦想。这是中国成功的秘密。

谢谢大家。欢迎你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愿意回答任何问题。